毫无诗意之处的花朵。

——我们的星球存在之后的前6亿年中,上面不可能有生物存在过。 ——为什么没有? ——温度太高。地球周围的吸积层发起了太多次袭击。所有的生命活动都被一笔勾销。这就是所谓的初始的骚动。 ——你是说这骚动并未终结,仍然存在? ——当然。 ——有什么后果? ——我们的细胞核中的铁原子始终处于骚动中,这就是说,我们称之为生命的,就是这骚动。

1908年12月,鲁道夫·斯坦纳[5]在斯德哥尔摩的讲座结束后,观众问他,“偶然之觉”(Zufalls-Sinn)一词该作何解释。斯坦纳没有正面回答。他和大家聊起“偶然”(Zufall)这一概念。什么是偶然?偶然就是落到我头上的事物,是自然和万物赋予我的馈赠。偶然的反面可以是脱离,比如某人脱离了我,脱离了共同的事业;也就是无用之物从我之所有分离出去。

一位柏林高等研究院[15]成员介绍了匈牙利学者朱利安·杰恩斯[16]的研究工作。朱利安·杰恩斯认为,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早期的城市创建者们,尤其是乌鲁克的创建者们(还有后来《伊利亚特》中的英雄,如阿喀琉斯、埃阿斯或者“心在身体里吼叫”的奥德修斯),尽管从心理学上来说具有和我们一样的大脑结构,但他们利用大脑的方式却不尽相同,也就是二分心智。大脑右半球可以理解语言,但不能运用语言,这里是神的声音掌管的领域,大脑左半球则用于日常沟通。 这是早期城市,也就是早期大文明突然产生——而不是通过大小村落的合并而成——的先决条件。这一切快得就好像爆炸一样,这位成员说。 对这场“人类唯一的、真实的革命”(迅速被反革命压制,只是无力地短暂重现过)来说,必需的是药物、宗教、种植园和温室提供的补给,还有合作。头脑中神的声音和金字形神塔的钟鸣——也就是所有死去国王的声音,在最狭小的空间里构建了一个内在指引的世界。这就是集体共生的城市。人类之前在如此狭小的公共生活空间内或许会互相残杀。相互宽容的城市。

但红十字会却把普遍存在的、人类进化中被称为“软力量”的向善之心发展并抽象化到极致:红十字会救助困境中人,同时保持中立,他们看重的是来到伤员和受害者身边,为他们提供救治。任何事物,任何观点,即使是对战争和凶手的出于道义的愤怒,也不能阻碍对受害者的救助。

日内瓦的抽象化呼应了下面这句话:“人们做了某事以后,才会理解自己所做的事,由此产生了哲学。”

[10] 康德在《纯粹理性批判》中指出,理性应该对自己起诉,对自己以往所获取的“虚假的知识”起诉,以便对自己重新加以检查,要“委任一个法庭,这个法庭能够受理理性的合法性保障的请示,相反,对于一切无根据的非分要求,不是通过强制命令,而是能够按照理性的永恒不变的法则来处理,而这个法庭不是别的,正是纯粹理性批判”。

所谓的新闻价值,而非事实本身,构成了我们现实世界的日常图景。诗的产品与日新月异的新闻恰好相反。在手绘的图像里,在小说的叙述中,外部的时间静止不动。